孑梗

拖延症重度患者 wb:孑梗有点bing

『未了』晏周

晏周

辣鸡文笔 ooc算我的

晏周天长地久 百年好合


'如果翔哥在重生之前变成鬼了一段时间'

 

 

——只道是尘缘未了,至死不休。

 

 


我大概是个鬼魂吧。

 

天知道我是怎么死的,一睁开眼就成了这个样子。

 

还记得刚开始从混沌中苏醒过来,大脑有了意识时,我便站在了车水马龙的街道边上。头顶烈日当空,从我身边经过的人一茬又一茬,叫嚷着酷暑难挡,来来往往皆是步履匆匆,可我站在骄阳下,双眼直视天空皓日,却未觉丝毫暖意。

 

更为准确的说,应该是不知冷暖,不知饱饥。我是真的存在吗,我不知道。

 

我茫然的看向四周人群,陌生的面孔们谈笑风生,可没有一个目光是分给我的,也没有一个人觉得,我这么直直杵在马路边有什么不对,等到有好几个人无视我的存在,从我的身体里径直穿过时,我才恍然大悟,我应该是个鬼吧。

 

更加雪上加霜的是,我还失忆了。

 

 

 


我在烈日下恍惚游荡,人潮汹涌个个都有去处,我却不知道该去向何方。这时我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被一个人所吸引,即便是隔着老远,我也一眼就瞅见了他。

 

那是一个看起来很颓废的男人。

 

怎么说呢,其实他的穿着打扮并没什么不妥,一件再简单不过的普通衬衣穿在他身上,倒显得他身材颀长高挑,器宇不凡。他还长了一副非凡的容貌,我溜过去细看的时候都看呆了,姣好深邃的眉眼瞧着那叫一个俊啊,我估摸着这么好看,怕不是个明星吧。

 

可就是不知怎么地,他的肩明明笔直挺拔,在我的眼中却看起来犹如附上千斤重,也许是他无神的双眼给了我这种错觉,也许是他漠然的表情给我了这种念头,总之看起来,怪可怜的,我有点心疼。

 

不知出于什么心理,我跟上了他,就这么一路跟回了他的家。

 

 

 


也真奇了怪了,这男人看着挺矜贵的,住的地方倒是很朴实无华。几十平的屋子暖黄的灯光打下来正正好照顾到了边边角角,厨房柴米油盐一应俱全,这里四处都充斥着生活的烟火气。我注意到门口多余出来了一双拖鞋,似乎还有个人在这里居住,花纹样式我瞧着有些眼熟。

 

许是回到了自己家里,他身上的附着的疏离冷漠的一下子尽数褪去,颓靡不甘屈居人下,顷刻之间爬上眉梢,侵占了整个身躯。他轻车熟路的打开冰箱,取出几罐啤酒,我跟着瞄了一眼,里头满满当当塞的全是酒,也只有酒。

 

易拉罐开瓶时发出呲呲的气泡声,男人卧到沙发的角落里蜷起双腿,罐外冒着冷气的露珠顺着男人仰头的动作滑落,男人大口的吞咽着啤酒,喉结跟着上下滚动,很快一瓶酒就见了底,我在一旁看的牙根儿直发酸,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
 

那几瓶啤酒很快就空了,男人又从冰箱里拎了几瓶出来。绿色的空罐子越来越多从桌上弥漫到地上,像雨后树林里的苔藓一样繁多,只不过这里的苔藓滚落到地面上是清脆的。

 

 

他睡着了,酒精在血液里发挥了作用,让他陷入睡梦中。那么大个子的男人就在沙发里缩成一团,那带有暖意色彩的光仿佛照不到他身上,只有身下的一小片阴影在拥抱他,似乎那里才是他的归宿。

 

像座被遗弃的孤岛。

 

 

 


我看到他嘴巴有小范围的开合,好像在念叨着什么,我有些好奇得凑近了些,耳朵贴在他唇边,仔细听着。

 

“翔…哥…”

 

“周…翔…”

 

相隔?州…想?有点听不清音调。但不论他说的是什么,不置可否的是,那一瞬间我的身体已经替我做出了反应,如同条件反射般。

 

我不明白,为什么看到他这样,我会觉得痛苦。

 

我甚至能感觉到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用力揪扯掰开,再踩在脚底碾碎,始作俑者匆匆逃离后留下一地血肉模糊的烂泥。奇怪,为什么会这么疼呢,鬼魂也有心脏吗,可这如此清晰明了的痛意又是从何而来呢。我试图用力拍打着自己心口处,企图镇压住此时的痛彻心扉。

 

我以为我早已承受不住这撕心裂肺的痛意而痛哭流涕了,情不自禁抹了抹眼角,可惜是干的,还没有眼泪。

 

我也许是认识他的吧,我想,不然那痛楚怎么像肌肉记忆般刻进了我的身体,明明都失忆了,明明都流不出眼泪了,我的心却依然为此长鸣,字字泣血,声声哀啼。

 

 

 


之后我便一直跟着他,也有好几天了,我发现他还真是个明星,只不过不太我像印象中的明星,走哪身后都跟着乌泱泱一堆人,但看那些工作人员对他毕恭毕敬谄媚的模样,应该是个挺大的腕儿。

 

他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些,每天的生活很简单,都是两点一线,迅速的完成工作后就立马回家,从没看见过去其他的地方,他的双眼好像不会为任何人停驻,连一丝波澜都无福享有。

 

啊,除了楼下的便利店,那是因为冰箱的酒需要补货了。

 

回家的时候路过了商场,我看见商场门口的广告大屏上在播放他的时装广告,这张脸在这么大的屏幕上也找不出一点瑕疵来。旁边的应该是他的名字。

 

“晏明修”

 

我轻轻的念出声来,一字一顿,感受每一个字音字节再唇齿间游走划过,这一刻,我好像又听见心脏被撕扯碎裂的声音,以雷霆万钧之势在耳边炸响,轻而易举拨动了我的思绪。

 

就这么重要吗,仅仅只是一个名字,就让我溃不成军。

 

 

 


他今天好似有些不一样,出门比平时多耽误了些时间,打扮上也用了点心,收拾的格外规整,应该是有什么大事。神情里竟还透露出点紧张来,我这些日子还是头一回在他脸上见过不一样的情绪。心里顿时生出些好奇来,想目睹一下纠结是什么让他有了波动。

 

可紧接着,我就不敢好奇了,因为他到达的地方是一座寺庙。

 

这我哪敢踏足啊,别说进去了,我一个孤魂野鬼怕是靠近一点就会魂飞魄散吧。算了,我还是离远点等着吧。

 

 

没等太长时间,他就出来了,身旁还跟着一年长的和尚,二人在寺门前又驻足闲谈了一会,他才抬脚离开,这时的他又恢复了我最常见的模样,风过无息,水过无痕,早上别样的情绪好似只是我的错觉,从未出现过。

 

走的时候我又回头瞥了一眼寺庙门口,那和尚也正准备回去,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,我感觉那和尚扭头的时候好像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。

 

我只觉毛骨悚然,不敢细想,连忙逃离了那里。

 

 

 


从寺庙回来后,我就有点奇怪,行动变得僵硬,也不能像以往可以轻松随便的窜来窜去,想去哪都不得劲,但转念一想,我成了个鬼这件事好像就已经很奇怪了。

 

他今天没喝酒,晚上安分的去了卧室睡下了,不知道庙里那和尚跟他说了什么,让他看起来异常疲惫,很快就沉睡过去。

 

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,城市里看不到繁星点点,只有一轮月亮独独高挂在夜空中,也不透澈明亮,灰蒙蒙的像是盖上一层细纱。就连一向温柔的月光照拂不到他。

 

他又在念着那个不知名的词了,我的心脏也跟着抽痛起来,这次痛的似乎比以往轻了不少,我没太难熬。他睡的不太安稳,像是做了噩梦,被魇住了,额头渗了些冷汗,眉头也紧锁着,我靠在床边,不自觉想替他抚平,却发现连抬手都困难了,我几乎快用尽全身的力气,终于扶上了他的眉宇,果然不出所料,又是一场空。

 

你的悲伤是为了谁呢,会是我吗。

 

他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,我却已经没有丝毫余力再攀到他耳边了,我看到我的脚逐渐透明,接着是腿,再到手和胳膊,我想,我要走了。

 

我争分夺秒贪婪的看着他,试图把他的样貌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脑海,尽管我从前的记忆里没有他,但要是上了奈何桥,那碗孟婆汤我是无论如果也不会喝的,我不想再忘记他。我要找到他,亲口问他,为什么这么难过。

 

 

离开的最后一瞬我听清了,他在叫:“周翔。”

 

 

我流下了一滴泪,落在他的眼睛上。

 

 

 

 

孑梗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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